9.
龢青沅呆若木雞的癱坐在椅上,一同受縛的人丁愈漸稀少。囚禁在這不見天光的地窖裡,已不知外頭今夕是何年。
「一個…兩個…三個…」默聲,細數著還剩多少歲月便可自煉獄之地解脫。
「今日該輪到誰?」女聲竄入耳裡聲聲催命,胸前捧著陶罐緩步下摟。
「你們猜猜我這桶子裝的是啥。」揭開木質桶蓋,難辨何物僅見一團黑影攢動。
「要殺要寡悉聽尊便…」
「這是美洲大陸雨林裡的子彈蟻。物如其名,讓這蟲子咬上一口那份痛楚便猶若子彈穿膚般椎心刺骨。」拾起鑷子探入罐中,小心夾著螻蟻前胸背板。黑褐色上顎強悍而有力,尖嘴上長著參差不一的刮人利毛。
「每日扒下你們那身皮囊多無趣今日咱們就玩點新鮮的。只要你們能忍受這螻蟻的齜咬就放你們安然離去如何?」
「當…當真…」老管家聞言,那落魄失意的目光頓時一掃陰霾。
「真的!反正我留著你這張皮也毫無用處。」一把割斷縛手束繩,舒展著筋骨。
「別試啊!這當中必定有詐。」
「少爺,即便這當中有詐我也得試上一試。我和寶貝孫兒約好要一同去看戲呢!票都買好了,那可是絕佳的位置。」
「過來吧!」
「別…」
「放心。」和藹的笑著,挺著鬆弛的大肚腩邁步而行。
執起竹製長杓,自一口陶甕裡舀起一瓢液體。長杓微側,無味通澈的液體自頭頂淋下。重複著這道手續,直至渾身浸染。鑷起蟲子,分別將其擺上人體脆弱又敏感的部位。
「啊!」渾身沾染的費洛蒙令子彈蟻心神亢奮,那長有利齒的前顎狠狠一口咬下。整個人立馬彈起,淒厲呼號震徹雲霄。
「這蟻的毒並不會致命,取你性命的反倒是這刺骨之痛。」冷眼望著蟲蟻恣意遊走眼皮、陰囊、人中,所有皮薄神經遊經之處無一倖免。
「啊~啊~啊!」螻蟻發狠齜咬著眼皮,彎曲趾骨強忍著穿膚之痛。握拳的雙臂微微顫抖。
『碰!』倒地,渾身抽搐。
「怎麼這麼沒用不過才咬個幾口…」斜睨著老管家,冷言說道。蹲下身,壓脖探測著脈搏。
「妳怎麼能如此對待年事已高的老翁?」青沅哽咽說道,溼紅了眼眶淌下兩行血淚。
「17號妳還愣著做啥?還不將老傢伙拖下去。」
「Althea…」血淚縱橫,模樣淒厲可怖。
「接下來要換誰試試?換你吧!」目光找尋下手目標,還不待回話便一把拽起青沅身旁虛弱兵士。
自頂上澆淋費洛蒙,拎著罐口傾盡陶甕裡蓄勢待發的好戰蟲蟻。慘痛哀號,撕心裂肺。屈指,刨抓著地板,鍛練得緊實的雙膀青筋浮現。四肢百骸任由暴虐螻蟻恣意齜咬,渾身傷痕累累。痛快地流下淚來,眼角像是在微笑。終於,能從這無邊地獄裡解脫。
舉室靜謐,垂落的那盞油燈無聲地消耗著瓶底僅存的淺薄燈油。燈芯搖閃著微弱火光,欲滅。
『喀~』上方的門板開啟,一雙玉足踏落。
「終於…終於輪到我了…」垂首,喃喃自語。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,灑脫地迎接著自己的末途。
「為了你這倨傲不群的渾球,我特地為你找來最合適的刑罰。」纖長指骨捧著碗底,拇指輕扣在碗緣。淨白瓷碗裡盛置著鉛灰色金屬液體。
「隨妳便。」冷冷地望向眼前那張艷容。
「水銀,是一道很有過程剝皮程序。在我出遠門獵捕的這段日子,你就好好享用吧!」那手搽得猖狂華麗豔紅色甲片硬壓在眉心,取來一柄尖刀鑿出一道傷口。引上導流管,順著管口緩緩注入那碗水銀。
『乓~』恣意一丟,一把砸碎掌裡的碗。
「請你好好享用。」紅唇烙上肩頸,貝齒輕嚙。那對妖媚秋波暗送,惹得人春心蕩漾。
「慢走。不送。」吃力地應聲,面上的皮緩緩掙脫撕裂。
「等皮蛻下後記得給他上藥,我還不想他那麼早死去。」招了招手,命站在石階上遠觀的Althea入內。
葇荑素手交疊身前,唇瓣緊貼。優雅無聲地頷首示意,裙擺微微飄盪。
「對了,記得將他的皮晾在通風處。」搭了搭肩,逕自邁步走離。
TO be continue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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